富林客家人传承中原儒家思想,尊老爱幼、感恩图报、力行孝道。这些传统美德存在于人们日常敬奉美食时的习俗礼节之中。一句俗语“酒头茶尾饭中间”,就蕴含着这种美德记忆与传承。
酒、茶、饭,可谓是官家、老百姓一日当中最重要而又最普遍的食物了。一锅酒、一坛酒之中最好的要数“酒头”,因为酒头香;一壶茶之中最好的要数“茶尾”,因为茶尾浓;一锅(煲)饭之中最好的要数“饭中间”,因为中间的饭软。所以,俗语“酒头茶尾饭中间”所说的,是指这三种食物中最好的部分,引申开来,就是比喻最好的食物,最好的东西。富林客家人中,是怎样对待这种最好的东西的呢?这些东西,他们都不舍得吃喝,因为他们要用来敬客、敬老、爱幼。蒸一锅酒,浓香的头酒是要留给家中长辈喝或用来招待客人的;斟酒开始时,总是先斟与家中长辈或者客人的;泡一壶茶,却不急着要斟给长辈或客人,是先由晚辈或自己斟起,最后是长辈或客人,因为斟到最后,时间泡久了,是最浓的。吃饭时装饭,也很讲究,锅中间又香又软的饭总是装给长辈、小孩或者客人。这是当地人在日常生活之中传承中原儒家思想,尊老爱幼、感恩图报、力行孝道的点滴细节。
由“酒头茶尾饭中间”这个敬奉美食、尊孝道的民俗风尚细节,可以广而推之,领略一下他们在其他领域的尊孝道的行为。在其他领域,他们也是这样做的,比如,穿的,总是给老人和小孩穿最好的;吃的,肉总留给老人和小孩;睡的,总把最好的睡床和被子让给老人和小孩等等。现在还流行的俗语“酒头茶尾饭中间”,我们除了要知道它是比喻世间最好的东西时,还要品味其中包含着的儒家美德精华:施与这些东西,从中就记载和传承着儒家“敬”与“爱”这个人间最宝贵的情感。
(叶广学)